雨定尘v

兴趣使然地讲故事,瓶邪,荼岩,维勇,杰埼,一年生不拆不逆

【瓶邪】《张家无邪狼》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龙纹盒子

  他们走近那个二层小楼,发现那是个类似喇嘛庙的建筑,高高翘起的飞檐直插天空,尾端挂着巨大的铃铛,但是看起来很破旧似乎很久没人用了。

  走进第一层,木门有些紧,吴邪喊了几声都没人答应,角落堆放了很多粮食,天花板上挂着腊肉,看上去硬得像石头,让人一点胃口都没有,食物上积了一层灰。中间供奉佛像的桌子上有很多经卷,张起灵一眼就朝那个方向走去。吴邪发现张起灵这个人可能因为失忆,对信息的需求量很大,他不会放过任何文字信息,就连包装袋上的配料也要看好几遍,不管有用没用的信息都要吸取。

  吴邪可没这耐心,他自己便要往楼上爬,张起灵啧了一声,似乎在说他草率,但还是放下手中的东西一起上去了。

  这楼梯很窄,所以他们只好一前一后的上楼,上一层挂着很多毛毡和炭炉,这里的温度对刚从外面进来的张起灵和吴邪来说简直暖和得让人不想离开。

  毛毡堆里传来了轻微的呻吟,两人对视了一眼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在房间中央的四片毛毡上躺着一个女人,或许应该说是一截女人。女子身上盖着厚毛毡,仅盖到肚子,露出了两只下垂的乳房。她的四肢已经断了,仅有皮肉相连,她的眼睛也似乎被熏瞎了,只能在地上蠕动。

  张起灵并没有多少心疼,人生便是苦难,他见过更悲惨的景象,但吴邪却很难无动于衷。这样的人类简直像是动物样的存在,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情景。乳房,是用来哺育后代的,女性是值得尊重的存在,再加上女孩长相清秀,吴邪不禁有些恻隐之心。

  他拎起毛毡想盖住女孩裸露的胸部,一路走来女性都是遮得严严实实,吴邪知道人类女子是不可以随意裸露身体的。

  刚盖上便觉得领子被人一拉,咔嗒一声炸响在耳边!女孩竟然突然弓起身体狠狠合上牙齿,要不是张起灵把人拉开,恐怕吴邪的耳朵都得给咬下来。  

  “你是人是狗,还咬人!”吴邪一把捂住耳朵喝道。

  “你们是汉人。”女孩露出狡黠的笑容,黑窟窿似的眼睛直视他们。

  “你知道我是谁?”张起灵松开吴邪,从他背后走出来。

  “我知道,你和以前那个汉人的味道很像,只要你能带我走,我什么都告诉你。”女孩难得收起了嚣张的样子,有了点恳求的样子。

  突然那个破旧的楼梯穿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有人上来了,张起灵全身紧绷了起来,而女孩疯狂地蠕动起身子:“快带我走!让我走!”
  走上来的是一群蓝袍藏人,他们把女孩团团围住,一人在她脖子后面一捏,她便卸了力气。吴邪握紧了防身的藏刀,但是那些人似乎没什么恶意,其中为首的蓝袍人走到张起灵面前,看了会儿他的脸,说:“张先生,我们受董先生所托,我们会带你去吉拉喇嘛寺,他是?”

  蓝袍人指的是吴邪,吴邪有些不知所措,幸好张起灵先他回答了。

  “是同伴。”

  蓝袍人做了个请的动作,张起灵似乎很相信这些人,准备跟着他们的引导。吴邪追上他,又忍不住往后望了一眼,那个女孩子被涂上了灰色的粉末,现在竟然四肢着地站了起来,脸色青灰得不像正常人,吴邪被旁边的蓝袍人瞪了一眼,终于回了头不再看了。

  他走在张起灵身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带她走?”

  “我救不了她。”张起灵思考了会儿,如实地回答了吴邪。

  听到这样的答案吴邪有些失落,低着头说:“只要是对你没用的,你都可以轻易抛弃。”

  张起灵总是太过理智,他理智得无论什么情况都能权衡利弊,选择那个更有利于他的选项。这么多年,吴邪一直告诉自己他是为了让自己自由,可是他确实知道当时的自己对张起灵来说没有任何价值,所以才被轻易放弃。

  “董先生归隐于一个喇嘛庙,现在已经没人能找到他了,只能由我们来引导您。”蓝袍人边走边给张起灵解释,他似乎不知道张起灵失忆了,而张起灵自然装作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吴邪懂他的意思,便装着好奇帮他询问:“那个董先生是谁?”

  蓝袍人一直很无视吴邪,但似乎碍于张起灵,还是给他解释了:“董灿先生原名姓张。”

  吴邪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张起灵的本家人,继续问:“那他为什么归隐啊?”

  蓝袍人沉默了会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最后才缓缓开口,“他爱上了一个女人。”

  三个人一下都沉默了下来,张起灵和蓝袍人的表情有些微妙,而吴邪则是愣了一愣,回过神来故意往张起灵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以为张家人都是没有感情的。”

  这话当然是故意说给张起灵听的,是吴邪对当年被人放弃的怨言,几十年来他没有埋怨过,今天却想让张起灵知道。

  张起灵知道吴邪在埋怨他,但他只以为吴邪是可怜那个女孩,自己却没救她。所以三人半路休息的时候,张起灵叹了口气,把再没和自己说过话的吴邪叫到一边。

  “吴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

  难得这次是张起灵主动找吴邪说话,吴邪却转过身不想理他。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怎样,张起灵倒没怪他,只当他不懂事。

  “宿命,是每个人不得不自己去完成的事,没有人能帮忙。”没有人比张起灵更了解宿命是什么,他这不短的半生都在不断地被宿命所牵制。

  小孩子哭,有时候你不去哄他,他哭哭也就累了,你一旦去哄他,反而难以收拾。吴邪本来就是发发牢骚,反而张起灵做了解释,却让人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而张家的那些宿命论吴邪是不相信的,自己起死回生,由狼化人一路追过来,到底还有什么不能改变?那些“命定”,不过是张家祖宗那些腐朽老头的借口。

  一路再无言语,穿过长长的雪地,蓝袍人终于把他们带到了吉拉喇嘛寺,一送到地方就走了。这个寺庙是依山而建,虽然看上去绵延几公里非常壮观,但其实内部空间并不大。走进去有个小院子,雪已经扫过,现在天也放晴了,几条藏狗懒洋洋地躺在地上晒太阳。

  他们似乎早就知道有人要来,一个叫扎西的喇嘛出来迎接张起灵,没错,只是迎接张起灵一个人。把他带进了寺里最德高望重的德仁大喇嘛的房里,扎西自己都不能跟进去,所以吴邪也只能留在院里和狗一起晒太阳。

  房里很昏暗,德仁大喇嘛看上去已经很老了,一张沟壑纵横的脸,他的声音嘶哑而且声音不大,所以张起灵只好依偎到他身边。

  “你果然回来了。”德仁用浑浊的眼睛仔细辨别着张起灵,“你说过你会失忆,让我帮你记录一些事情,你看看这些,应该会想起什么,你再晚来几年可能就见不到我了。”德仁想笑几声,却突然咳嗽了起来。

  张起灵接过德仁给他的卷轴,里面是自己让他记录的事情。他沉默着翻看了一会儿,这字里行间仿佛藏着启动记忆的钥匙,关于家族的那些事不断浮现在眼前。他知道自己会失忆,所以只好用这种方式,通过某个字眼的排列来提醒自己,时刻不能忘记自己的使命。

  放下卷轴的时候,德仁从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起来了。

 “龙纹盒子被人打开了,就在这山中。”

  德仁皱起了眉头,让本来就皱巴巴的皮肤像小山一样堆积起来,“打开那个盒子是个错误,凭你一个人没有办法关上它,张家长辈呢?”

  张起灵摇了摇头,道:“张家已经没落,本家只剩我一人,我必须把龙纹盒子带回长白山并且关上它。”张起灵站起来,拉开了窗边的毛毡,让光透进来,“在这雪山之中,也许有关上那只盒子的方法,我得到了这个消息的前半段却失去了后半段,所以我只好亲自去试试。”

  德仁喇嘛又咳嗽了几声,说:“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可能看不到了,我还是希望有人能帮帮你,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还是个少年,等我走了……”

  “抱歉,少年时候的事我还是想不起来。”张起灵打断了他,似乎不想听他讲那些伤春悲秋的遗言,“今后你不需要记录了,事情结束后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张起灵从德仁那里得到了信息,便迅速地重拾起了行李,背上巨大的包袱从后门一个人走向无人区。之所以没有告诉吴邪,是因为他的好奇心一定会促使他跟上,然而这种无知的好奇心是最危险的,张起灵不想自寻烦恼。

  当吴邪觉得不对劲,闯进那间房只看见德仁用只剩几颗牙的嘴在对他笑的时候,吴邪转身便跑了出去,惊跑了那些晒太阳的狗。

  张起灵是有丰富爬山经验的,他的脚印呈现之字形,这样可以防滑。但是吴邪则脚底下稳住劲儿,直路就往上冲,张起灵的体能他最清楚,现在肯定已经甩他老远了。

  直行耗费了吴邪大量的体力,没多久他便喘个不停,雪地就像泥潭一样深深陷住他,像一只只饥渴的手抓住他的脚踝,要把他吞噬殆尽。

  张起灵的脚印停止在一条裂缝前,吴邪觉得有点不对劲,像张起灵这样谨慎的人居然会留一路的脚印,但在强烈的好奇心促使下,吴邪还是猫着腰走进了漆黑的缝隙。

  这个缝隙很窄,刚好卡进一人,几乎不能回头。头顶上有悬挂的石柱,似乎随时要掉下来,仿佛是魔鬼的洞穴,通向地狱。而越来越上升的温度让吴邪几乎昏昏欲睡,往前一段便宽敞了很多,甚至出现了一些光线,虽然吴邪的夜视能力很好,但作为一个哺乳动物他还是更喜欢阳光。各种奇形怪状的晶体反射着光线,投影出一个个光斑,有点光怪陆离的景象。

  越往前吴邪感到空中的水蒸气含量越多,这在雪山里是很奇怪的,一路上升的温度已经让吴邪扯开了外套,又扯开了衬衫,露出被蒸得红红的脖子。随后吴邪闻到了一些水的味道,没多久就听到了水声,从石缝间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吴邪用手碰了碰,竟然是温泉。

  而这个缝隙的尽头不是地狱的油锅而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浴场,所有的温泉水柱汇聚在宽敞的溶洞中心,而站在温泉池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张起灵。

  他背对着吴邪的方向,衣服扔在一边似乎在泡温泉来回暖身体,但吴邪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因为麒麟纹身已经烧到了背后及腰间,在蒸腾的水汽中如同随时要飞升一般。

  吴邪似乎被引诱着走到池边,如梦似幻地喊了声小哥,张起灵回头朝他的方向走过来,果然是不着寸缕。

  因为池子低陷,所以张起灵仅到吴邪胸口,他看着吴邪敞开的衣襟,眼神暗了暗便拽着吴邪的衣襟把人拖进了水里。

  吴邪毫无准备,一下子就被他摔进了温泉池里,喝了好几口水,但一想到这是张起灵的洗澡水,他又立刻浮起来呸了几口。没等他喘几口气,张起灵滚烫的身体便贴上了背,冲锋衣已经在刚才的挣扎中飘到了岸边,隔着薄薄的里衣吴邪感到张起灵的体温前所未有的高。

  他把头靠在吴邪肩膀上,呼出了高温热气几乎能烫熟吴邪的耳朵,所以那只布满小血管的敏感耳朵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因为听力极佳,所以张起灵低沉的声音似乎在脑袋了回荡了好几遍。

  “吴邪。”

  “小哥?”湿湿黏黏贴在一起的感觉让吴邪汗毛都快竖起来了,吴邪把手抵在张起灵胸膛上想推开他,却被人捏着下巴翻过来嘴贴住嘴。

  狼和狗在表示亲密的时候经常张大嘴把对方半张脸都含进嘴里,所以吴邪理所当然地认为张起灵只是在表示友善,便顺从地张开了嘴,没想到迎入了一条火热滑腻的舌头,不停地舔舐牙龈和上颚。

  狼之间不会这样,但吴邪倒是觉得很舒服,只当是人类间的玩法。吴邪被他舔得痒痒的,两只手放在张起灵围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上,一会儿松一会儿紧地捏着。等张起灵绞着他的舌头,吸得有些疼的时候,吴邪禁不住在光滑有力的手臂上挠了几下。

  烟腾雾绕中,两个身影交叠在一起,一片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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