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定尘v

兴趣使然地讲故事,瓶邪,荼岩,维勇,杰埼,一年生不拆不逆

【瓶邪】《张家无邪狼》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翡翠狼牌

   吴邪往洞穴深处走了好一段路,直到完全听不到胖子的大嗓门,才找了个地方背靠着石壁坐了下来,摸着自己湿漉漉的尾巴。

他有试过缩回去,能伸出来应该也能缩回去,这原理估计和弹簧刀差不多。只是吴邪完全不得要领地用力,这力也不知往哪使,只感觉缩紧了肛门并无什么缩回尾巴的效果。只好祈祷它能自己缩回去了,好和他们汇合,要不然只能等他们走了再自己想办法出去了。

 经过刚才的剧烈动作和多次惊吓,无论在身体还是心理上吴邪都已经非常疲惫了,整个狼生都没这么刺激过。现在陷入这种寂静的环境,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但是吴邪清醒得很,一点都没有睡意,可能是运动过度了反而精神了,等过了这阶段估计就得瘫了。

 吴邪望着黑洞洞的墓顶,脑子里空空的。他觉得自己该想点什么,如今这世上唯一的联系也就张起灵了,可他这时候并不愿意去想这个人。本来最后的愿望是再见他一眼就好,现在看了很多眼,不仅看了还摸了,也算是没白折腾了。

他现在只是回忆那些在雪原上的日子,自由自在,不受束缚,和同伴们一起捕猎,团结合作。如今这时候,本就是食物种类最丰裕的时候,不仅是肉类还有各种果子。

    吴邪想着想着,砸吧砸吧嘴巴,口水都快就出来了,是有些饿了。

在吴邪放松下来胡思乱想的时候,没意识到身后的危险。等他感觉背后异常,一阵腥风吹过的时候,人已经被狠狠撞了出去。

吴邪稳住身体,扶着后腰回头,看到的情景除了让他惊恐恶心更多的是不耐烦。

“你他妈怎么还没死!”

是那难缠的烛九阴,准确地说是烛九阴的头。它的后半身几乎全部烧焦了,整个身体只剩下头部那一节。从断裂处青绿色的内脏流出来,而它的头部也像蜡烛被融化了一样看不出原貌,只有那只猩红的眼睛还是恶狠狠地瞪着。

    原来蛇被砍了头还能咬人是真的,吴邪脑海里只划过这么一句便转身就跑。烛九阴只剩头部之后,体积变小,移动起来似乎更灵活迅速。

 吴邪单手撑在石块上一抬脚便翻了过去,似乎因为有了尾巴平衡感好了很多,整个人在障碍密布的洞穴里跑得飞快。

  吴邪故技重施拐了个弯躲进了一个凹陷的缝隙,捂住了口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骗过这条蛇自然最好。吴邪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外面,听到鳞片与地面的摩擦声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味。

  吴邪尽量往后缩着身子,让自己隐去黑暗中,这时候他都希望自己也会缩骨,缩到缝里。当蛇与他平行路过的时候,吴邪闭上了眼睛,他怕烛九阴会发现眼白的反光,整个人完全不敢呼吸,紧张得像是等死的死刑犯。等声音过去了,足足三分钟都是一片寂静,吴邪心想它大概走了。

 “咕噜!”突然一声肚子叫在寂静中炸开来,吴邪还没来得及睁眼就感觉一阵腥风,一条细细长长的东西带着冰凉的触感扫过自己的手臂。吴邪一睁眼,便与那猩红的眼睛对视上了,而自己手臂上的触感则是烛九阴的蛇信子。

  那眼睛有种魔力,让吴邪产生一种走出去自杀的冲动,吴邪努力不让自己走出去。这条缝太窄,烛九阴的头挤不进来只能在外面撞,边撞边往里面伸舌头,弄得吴邪一阵恶心。吴邪抽出绑在腿上的匕首,决定和它拼了,不然早晚也会被它的眼睛蛊惑出去,还不如自己出去搏一搏。

 打定主意后,吴邪给自己倒数三个数,便一下跳到蛇头上,匕首死死插进烛九阴两只眼睛中间的部分,整个人趴在蛇鼻子上。烛九阴就像一辆失控的卡车开始横冲直撞,这次学乖了的烛九阴很快就想到了办法,准备往石壁上撞,把贴着自己鼻子的吴邪撞死。吴邪现在跳下来是被它碾死,不跳又只能被撞墙。

眼看着石壁与自己越来越近,现在这个速度估计撞得内脏都得出来。吴邪想了想自己可能的死相,一下来了斗志,他一代狼王怎么能死无全尸?

    吴邪一手抓匕首固定身体,另一只手,不,现在的形态可能更像是利爪,五指形成钩形向后伸展,直到伸展到不能再伸展,积蓄力量一下往那最脆弱的红色眼睛弹出去。在快接触到眼球的时候,五指并拢形成锥形,长长的指甲伴随着吴邪的一声低吼直接穿入了眼球。

手臂接触眼球内部液体组织的触感吴邪不想再多加描述,只觉得一阵阵头皮发麻。烛九阴越是惨叫扭动越是激发了吴邪隐藏的暴力因子,它越吼吴邪插得越深,直到眼球中央。吴邪觉得自己的指甲似乎接触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张开的手掌本能地握住了那块东西。

 “你活得够久了,去死吧!”

  吴邪握住硬物一狠心直接把手抽了出来,竟是一块玉牌,上面雕刻着狼头,随着它的拔出眼球飚出一股液体,烛九阴算是失明了。吴邪本来就打算速战速决,却没想到这时候洞顶正好掉下来一块巨石,活活把它压死了,声都没出一声就不动了。

 吴邪双脚着地,站直身体终于看见了蛇尸体后的张起灵,吴邪第一次见他拿热兵器,他拿着一把枪还维持着朝上开的动作,看来那块巨石坠落并不是巧合,用的是胖子那颗光荣弹。

 吴邪惊恐地看着张起灵,嘴巴张张合合了好几次,反应过来后拔腿就跑,没跑几步路就被张起灵按倒在了地上。只觉得两根长长的手指撩起了他后背的T恤,徘徊在尾椎处。

 完了,完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要被小哥斩杀了!

 吴邪闭上了眼,等待张起灵能给他个痛快。没想到意料中的疼痛没有降临,只听背后的人说了句:“没伤到脊椎。”

 吴邪好奇地使劲扭过脖子看自己的后腰,那里青紫了一片,估计是被烛九阴撞的那一下。而尾椎下方那条毛茸茸的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吴邪心情一放松,总算瘫软下了身子。

“我就说我听到这边有声音吧。”声音先传来才见胖子带着一身肥膘正在跑过来。

胖子见吴邪安然无恙本来想问问他怎么逃出来的,可见了他手里的东西,就一下换了开场词。

“这不是那翡翠狼牌吗?”胖子看着吴邪手里的东西喊出来,原来这就是墓里那个蓝粽子据说能号令狼群的翡翠狼牌,谁能想到竟然藏在烛九阴的眼睛里,难怪这么多年它都没被盗墓贼偷走。吴邪瞧了瞧这牌正面。

是一个狼头,栩栩如生每根毛发都仿佛在这方寸之地飞舞,简直分分钟就要驰骋起来,吴邪一时竟喜欢得紧。

  胖子见吴邪越握越紧,以为他对自己有防备之心,连忙摆着手对二人解释道:“没错,我王胖子是收了人钱来这儿捞这翡翠狼牌,不过你们俩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个人虽然贪财但是更重义,你们俩这兄弟我交定了。再说这翡翠狼牌本就是天真找到的,于情于理都是你们的,我大不了说任务失败把钱退回去。”

  吴邪听完胖子这番话没发表什么意见,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把手伸到张起灵面前摊开,“小哥,你下这斗也是为了这东西吧。”

  张起灵看了一眼,从他掌心取过狼牌在唯一完好的裤子上擦了擦,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根红线,穿过牌头的孔。随后他又握着红线一端把翡翠狼牌还给了吴邪,“既然是你找到的,就放在你身边吧。”

“可是你不是特地为了它……”

 张起灵打断他,只是淡淡说了句:“无妨。”吴邪也不再扭捏,张起灵虽然话少但从不说谎,既然他说无妨那一定是放在自己这儿也无所谓,再做推辞就是矫情,吴邪便把牌收到了口袋里。

     之后三人便按另一条路绕到了一开始进来的洞口,一个接一个上去,吴邪在呼吸了第一口外面的空气后就昏了过去。其实他的体力早就到了极限,只不过撑着走出来了,一出洞精神松懈就撑不下去了。胖子把他抗出来,边嚷嚷着“现在的年轻人体力还不如老一辈……”,而他并不知道吴邪实际的运动量。

 

    吴邪睁开眼时,看到是一个帐篷的顶,他坐起身来发现浑身头疼。顺着某种香味走出帐篷,发现周围还有三四个帐篷,是之前那些越南人留下的装备。只见胖子在火堆上堆了两块石头架了个锅子,里面烧着某种黏糊糊带肉味的东西。

   “胖子。”

   “天真,你总算醒了。”胖子抬头朝他挥了挥手里的木柴。

   “小哥呢?”

   “你就知道找小哥,他那一身血一身泥的,拎了个水桶去河边冲澡了。我已经洗过了,从这些帐篷里找出了不少干净衣服,这帮狗娘养的也真懂享受。还带了牛肉罐头,我把它和压缩饼干一起煮了,你也赶紧去换了这身臭衣服吧。”

 

   吴邪低头看看自己,衣服能破的地方都已经破了。又是血又是灰,的确看不下去了,拿上胖子扔的衣服吴邪就打算往河边走,没想到胖子又叫住了他。

   “哎,我说吴邪,你和那小哥是什么关系?”

   吴邪停住脚步,在这一秒钟里想了很多,什么关系?用你们人的话来说就是竹马竹马,用我们兽的话来说就是人兽关系呗,胖子怎么会这么问?难道他已经知道什么了?

   胖子终于在吴邪快要考虑到杀人灭口前又问了,“你俩也不是一个姓,我看你俩长得也不像啊,小哥哪能有你这么怂的弟弟,这宝血还能遗传啊?”

   吴邪终于明白胖子在问什么了,估计是墓里看见两人的血都能驱蛇,以为两人是兄弟呢。

   “你他妈才怂呢,我和小哥啊……”吴邪故意拖了长长的调子,见已经引起了胖子的求知欲便大声吼道:“什么关系也不是!”

   “切,我信?你是没看到,我那时候以为你肯定死了,都想撤退了,是那小哥死活非要找一遍。”

吴邪听到这里没再听下去,抱着衣服就往林子里走,走过一段树林果然看见了一条小河。

张起灵果然在那里,背对着吴邪,把水桶放在一块大石头上,拿毛巾沾着水擦拭伤口附近的血迹。

吴邪呆呆地站在那儿,既没叫他也没继续往前走,就这么看着。刚才情况太紧急没能仔细看看,现在算是全身上下看了个遍了。

张起灵这几年长高了不少,也结实了不少,肌肉密度很高。小时候张起灵永远是同龄孩子里最矮小瘦弱的,吴邪并没有想到这个孩子会长成现在这样,突然有了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完全忘记自己才是被人养大的那个。

见张起灵已经基本搓洗掉了身上的血迹泥土,满心感动与柔情的吴邪走上去拎起了那个水桶,从张起灵的后脖子慢慢倒下去。吴邪的手端得很稳,所以水流稳得就像是水龙头里的水,既不会太快一下把一捅水倒掉,也不会太慢冲不干净。这动作行云流水,似乎做过无数遍,吴邪并没有询问只是觉得这么做天经地义,自然而然。

张起灵其实早就知道吴邪站在身后,但冰凉的水冲上脖子时,他的身体还是紧了紧,过了一会儿才放松下来享受吴邪的服务,期间两人没有对话。

    当吴邪又打了一桶水,从锁骨往下倒冲洗前面的时候,顺着水流发现了张起灵手臂上的伤痕。比其他伤痕都要明显,像蜈蚣一样突出的伤口,在光滑的皮肤上显得很狰狞,吴邪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伤。

   “这个伤,看上去像是被野兽撕咬的?”吴邪指着张起灵右臂上的伤口问。

   “大概是小时候被野兽袭击,我已经不记得了。”张起灵看了一眼伤口皱了皱眉似乎也在回忆却回忆不起来,“我失去了一段记忆。”

   “也好,也许并不是一段愉快的记忆。”吴邪想了想,张起灵的童年的确记不起也罢。说着,桶里的水已经倒空了,吴邪放下水桶接过张起灵手里的毛巾,搅干了帮他擦干背后的水渍。张起灵似乎不太适应有人帮他擦澡,全身的肌肉看似放松实际上“严阵以待”。

“那小哥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呢?”前面的水是张起灵自己擦干的,然后接过吴邪递过来的衣服便开始穿。

 “墨脱,我脑海中总是浮现这个词,我要去那儿看看。”张起灵拉上拉链,倒是对吴邪直言不讳。

“那我也……”

“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张起灵微蹙着眉头,黑漆漆的眼睛仿佛要把人看个透,“你说我们只是正好一起被抓,那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张起灵在长期的经验中形成的识人模式是,先把所有人都当成敌人,再给他们分类,有一类是绝对阻碍自己的敌人;有一类是没有利益冲突,自己对他还有利用价值,而他对自己也还有用的同伴。但是在张起灵的观念里没有一类人,那就是毫无理由,毫无所求帮助你的朋友。同伴同伴,只能陪伴,只是一起上路却不会成为朋友。

他现在失忆至此,他自认为自己对吴邪和胖子唯一的价值不过是在墓里可以保护他们,但他不懂为什么出了墓吴邪还是要跟着自己。一眼就能看出对自己不利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透的人,吴邪这个人,张起灵就看不透。

吴邪被他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愣了一会儿还是没想出怎么回答,一步一步踱到岸边,竟脱了上衣直接连裤子跳进了河里。

他在水面下潜了有一分多钟才浮出水面,出来又是换了一副表情,像犬类一样甩着头发上的水珠朝张起灵傻笑。

“我在找人。”

张起灵没有说话,等待他说下去。

“那个人……”吴邪停顿了会儿,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在思考怎么形容这个人,“他是我的父亲……”。

张起灵本来以为他已经说完了,想要告诉他自己并不认识他的父亲,没想到他却傻笑着接着说了下去。

“他又是我的兄长,还是我的师傅。”吴邪在水里划了一圈,最后靠在岸边从下往上抬头看着张起灵,“我想…现在他是和我并肩作战的朋友。”

 吴邪毫无畏惧地望进张起灵的眼睛,完全没有因为尴尬而转头,仿佛这个人说的就是张起灵。张起灵却只以为他在发疯,刚想走却被吴邪拉住了裤脚。

 吴邪从岸上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那块翡翠狼牌递给张起灵,“你帮我戴在脖子上,我怕弄丢了。”

说着便转身背靠在岸边,拿细长脆弱的脖子对着张起灵。吴邪的脖子比普通男人秀气得多,白得能看见皮肤下的血管,张起灵只要一只手就可以捏断。

张起灵单膝跪下蹲低身体,把玉牌绕到吴邪胸前,灵活的手指在后脖子上打了个结。

打结的同时他听到吴邪说:“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我知道,跟着你一定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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