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生KA】终于相遇（7）by雨定尘
第七章 因你所存，吾爱此世
五年后——
黑压压的乌云像一座座高山重峦叠嶂悬浮在空中，看得人压抑，气压低得人胸闷，偶尔阵阵金色闪电劈开浓重的乌云，一下照亮半边天，伴随着野兽低吼似的雷鸣，一看就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而实际上雨停了才不到一小时。
这场天灾似的大雨已经断断续续下了快一个月了，邻近几个完全靠农业输出的镇子损失惨重，十多年的农业基础毁于一旦，arthit所在的小镇主要经营渔业，但是暴风雨使海上巨浪滔天，危机重重，没有人敢在这种天气出海。过分涨高的海平面让镇上都进了水，海岸边拍上来的海浪有两层楼高，几乎每家每户都泡在了水里，积水和各种死去的牲畜尸体，洪涝后极易产生瘟疫，附近已经有感染的传言了，再这样下去只能离开这里开始撤离了，不然海水就快倒灌进镇上了。
arthit站在树梢，皱着眉头，凝视着密布的乌云，神色凝重。
这雨持续的时间和降水量都很异常，但arthit知道根本不存在什么异常，所有异常都有它存在的规则。
浓重的乌云之间伴随着阵阵雷鸣金光乍现，arthit望着显现金光的地方，心里了然，纵身一跃，化身黑色长龙，游向雷声轰鸣的天空，黑色的鳞片隐没在黑色乌云之中。
浓墨般的乌云间偶尔露出黑色一段龙身，又马上隐没进去，没多久乌云渐渐散开，金龙盘旋着收起乌云，与黑蛟龙势均力敌地交缠盘旋一阵，双双落于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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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
arthit惊讶地喊出了故人的名字，Not在蛟龙时期就与arthit相识，像大哥一样给了arthit很多经验教诲，他的道行深于arthit,并且先arthit一步渡劫化龙，arthit一直很想念并且感激他。
“arthit?我还以为认错人了？真的是你？”Not也相当吃惊。
“嗯，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已经是龙了？”arthit想起not金光闪闪的鳞片和威风凛凛的巨大的角小心翼翼地问。
“我已经渡劫很多年了，现在负责这个区域的降雨。”
“呃……”arthit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开口问：“Not,你有没有弄错啊？这里的降水量已经够了，再下下去要大雨成灾了。”
“我下的雨我当然清楚。”Not严肃起来向arthit解释，他摊开手掌，掌心浮现一小卷红色卷轴，缓缓在arthit面前摊开，“暴雨演变为洪涝，这是已经决定好的，现在一切都在按常规进行。”
“但是……这会毁掉一切，会死很多人……”arthit的眉头一直没展开，一脸忧愁。
Not看他的表情反而是笑了，说：“有风调雨顺，就也会有灾害，这都是自然规律，不用担心，可能会冲毁一些建筑，会死一些人，但是人类很快会修复起来，并且以此为经验教训更加强大。”
arthit略微舒展了表情，转了转灵活的眼睛，道：“Not，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家在前面的小镇上，你可不可以稍微照顾下这块地区……”
“你家？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怎么会生活在人类的地方，而且你为什么还没化龙？”Not当arthit提到家的时候就皱起了眉头，他有不好的预感，因为arthit满身人类的气味，满嘴人类的话语，他当年最担心他这个朋友的地方就是他的心软。
“说来话长……”
Not是值得信任的朋友，arthit把所有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
“什么？为了一个小鬼，百年修行功亏一篑？”Not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的兄弟在说什么糊话，arthit天生资质就好，照理来说绝不会拖这么长时间。
“这不是还有机会嘛……”arthit心虚的时候就喜欢做小动作，他开始挠头，眼神闪躲，在kongphop面前arthit是游刃有余的大长辈，但是在Not面前则是需要虚心指教的后辈。
“兄弟，我不是责怪你，我知道你心软心善，但是他出生的时候你救过他，现在他长大了，你怎么还陪在他身边？”
“我……我……”arthit说不出话来。
“算了你不用说，那是你自己的事，但是作为朋友我要劝告你，离人远一点，你一日不化龙，就一日不在仙列，你不是神，人就不会敬畏你，对他们来说，你是妖，你更是药，一定要小心人类。”Not比Arthit更为年长，他经历过更多岁月，见过无数同辈迷失于滚滚红尘，没有几个能有善终，就连自己也是饱受过人情折磨。
Not作为现任神灵，受人民供奉，责任是保护人类，但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他也明白被他保护的这些人有多危险。人类敬畏也害怕强大的力量，他们恐惧并排斥与他们不同的妖异，但在贪念面前人又可以无所畏惧，对力量和长生趋之若鹜，人言可畏，人心叵测，Not不愿自己的好友与人为伍。
“Not，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你的好意，所以……”Arthit顿了顿，跨开一步，严严实实地挡在Not面前，“不要再往前了，我在乎的人都在那里，请你留情。”
Not第一次见Arthit拉开气势与他说话，大概他在往前布雨的话，他的好兄弟就会与他动手了。
深深觉得老友已经彻底被拐走了，Not耸耸肩缓和下表情，半认真半开玩笑道：“Arthit，你发现了吗？你已经被改变了。”
arthit歪着头等Not说下去，他也不是没有感觉，这五年他离人实在太近，每日的伪装让他越来越像人，他现在只吃烧好的熟食，常常急急忙忙奔跑而忘记自己能飞行，他融入了这里，甚至开始忘记自己的不同，而这正是最可怕的，只要稍稍放松露出马脚就是天大的麻烦。
“人才会有私心。”Not直截了当地吐出这个真相。
Arthit闻言愣了一下，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还没理解Not说的，随后自嘲般噗嗤笑了出来，他以为会被Not说妇人之仁，万万没想到他会提这点。人的贪念、私欲，那些曾经被arthit嗤之以鼻的品质，在不知不觉中也被沾染了，因为在这世间有所在乎，就会有偏爱，有偏爱就一定会有私心，人才会有私心。Not也跟着笑了起来，发出爽朗的笑声。
Arthit抬眼看他，眼神亮晶晶的，他知道Not是他一辈子的真朋友，几个大步走到Not面前，豪爽地一把抱住他的肩膀，道：“希望还能再见到你，Not。”
Not也抬手在他背后安抚性质地拍了拍，就像回到他们以前。
“我期待能与你共事，别再错过下次机会。”
“嗯……”Arthit草草答应下，眼神却漂浮不定，得到了Not不再前进的承诺，Arthit刚想转身离去，又被Not拉住了袖子。
Not对于自己这个朋友真是有着百般不放心，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提醒他，Not有些犹犹豫豫地触及了那个禁忌的话题，道：“朋友，你的心在动我管不住，但是……Kongphop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也已经付出代价了，不要再妄图改变人的命运，那不是你我的权利范围，千万不能泄露你的秘密。兄弟，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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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Not，arthit一路以原型穿梭于云间，脑子里一片空白，Not所担忧的一切在这五年里他当然都想过，想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毫无用处，毫无思路，到最后自欺欺人地不再去想，单纯地只专心于此刻，专注于身边的人，所以他归心似箭地飞向他的心之所往。
Not已经离开了这片区域，雨愈变愈小，小镇上方的乌云还没散去，稀稀落落还有一些细雨。之前的暴雨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比较靠近海岸的房子已经彻底被水淹了，陆陆续续有村民自发组织起来义务性地帮忙抢救人员物资，Kongphop本来看不见arthit打算冒雨出去找，路上偶然就直接被发小M叫上帮忙了。
一连背了好几个行动不便的老人，外加一个孕妇，小心翼翼地把她们背上救生艇，kongphop才奔向下一个地方，还好中途倾盆大雨转为了小雨，但毕竟雨中行动不便，小雨也迷人眼，前进困难，kongphop已经半裸了上身，汗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流淌在身上，脸上也是泥水脏兮兮的，肩上还扛着一大箱物资，一身腱子肉鼓凸出有力的线条，难怪被他救助的小姑娘都羞红了脸。
暴雨转小大家已经松了口气，这小毛毛雨也在一瞬间就停止了。毫无预兆，就在几秒钟内所有雨水停止，乌云散去，甚至露出了太阳。
大家都在感慨天公作美，只有kongphop仰头望天，看着飘走的那几朵乌云里若有似无的游动的黑色环状，大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kongphop一个人就来来回回了十几趟，一会儿都没休息，平时跟着父亲出海练出来的那点劲儿全使上了。在他想背起这户人家里最后一个老人时，兴许是太长时间的蹲下起立，腿一下子竟然有些发麻差点把老婆婆摔了，幸好一只手臂扶住了他。
“p'arthit!”kongphop惊讶地喊来人。
“我来吧。”
arthit二话不说，背起了老婆婆，淌着水健步如飞地往前走。
这老婆婆也算是个老顽童，一会儿吵着要回去拿自己的宝贝拐杖，说自己要和它生死与共，arthit只好安抚她说让kongphop去拿，一会儿她又拍着arthit的肩膀开始夸奖年轻人真有力气，背得真稳。
等把人背到了地方，饶是arthit也有些气喘，老当益壮的老婆婆把脸凑到arthit面前，努力眯起老花眼的眼睛，笑得咧开了嘴，满脸皱纹堆积到一块儿。
“小伙子可真俊，可惜我孙女才十五岁，在外面读书，要不我就把她许给你……”老婆婆似乎很满意地咧开一口稀疏的牙齿大笑。
“哎哎哎！婆婆！婆婆！您的拐杖。”kongphop刚拿着老人的行李赶上来就听到两个人的对话，急急忙忙用身体卡进两人之间，把arthit护在身后阻隔开来。
婆婆嘴一撅，抱怨道：“你这倒霉孩子咋咋呼呼的急什么，我是要给人介绍对象又不是要抢你媳妇儿！”
“婆婆，真不用您操心，他有喜欢的人了。”
等老婆婆的家人也带着家里贵重物品上了救生艇，等了很久的救生艇便扬长而去，老婆婆嘴巴张张合合还想啰嗦些什么，却已经听不到了，kongphop和arthit对视一眼，一起笑眯眯地朝着婆婆挥手告别。
arthit看kongphop满脸是泥污，嘴里嫌弃但手上还在帮他擦，kongphop不放过任何撒娇的机会，在arthit柔嫩的掌心里磨蹭几下。他现在已经是二十几岁的大男孩了，脸上慢慢摆脱了少年的稚气，渐渐展露成年男子的棱角，他的五官更加成熟，他的眉眼更具有侵略性，这和他小狗似的撒娇磨蹭毫不相符，所以arthit看着他笑了出来，并且把本来抹下来的泥水又更大面积地蹭在了他的脸上。
“P’Arthit!”
“kong!我们差不多可以走了，接下来交给专业救援队吧。”突然出现的M打断了两个人不合时宜的浓情蜜意，急急忙忙把人喊上游艇。
kongphop在水下偷偷拉着arthit的手稳步行进，一坐上游艇身上就被披上了arthit的外套，kongphop看着只穿了T恤的arthit，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凑到arthit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爸爸在家等我们回去。”
TBC
TIPS：过渡章；
你们奶奶列表里的博主更新了；
剧情如同放飞的野马，感觉快要玄幻修仙了QWQ仿佛不是我的笔，已经完全脱离我的初衷；好吧，反正就是好想坑，但是自己的坑跪着也要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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